霧霾污染已給公眾生產生活、身心健康造成嚴重危害,成為嚴重影響人民群眾身心健康的“心肺大患”。要解決大氣環境問題、應對霧霾污染,筆者認為,調整能源結構、轉換能源利用方式是優選之策。
我國工業結構偏重、能源構成偏“黑”,高耗能、高污染的企業偏多,煤炭過度消耗,是我國霧霾污染形成的主要內因。
一方面,煤炭在能源消費結構的比重過大。我國能源的基本特點是貧油、少氣、富煤,煤炭在我國的能源消費結構中長期占據主體地位。2013年,我國煤炭消費占能源消費總量的67%,占全球煤炭消費量的40%,全世界一半的煤在中國燃燒。在我國煤炭消費中,大約50%用來發電,雖然我國目前的燃煤發電環境治理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但由于煤炭消費的基數龐大,每年煙塵的排放量依然驚人。
除發電外,其余煤炭消費基本用于工業制造和供暖,在大氣污染治理技術和效果方面,遠不如燃煤發電環節成熟。這些行業的燃煤裝備煙氣凈化裝置很不健全,環境管理水平較為低下,燃煤過程中產生的煙塵不但是導致我國大氣污染的主要來源,也是霧霾污染形成的罪魁禍首。
另一方面,煤炭清潔利用程度較低。2013年,美國的煤炭消費總量為10.78億噸,中國的煤炭消費總量為14.69億噸,但美國的空氣環境質量要比我國好得多。美國煤炭的清潔利用程度極高,99.12%的煤炭用于電煤消費,煤炭消費總量幾乎全部集中在火力發電行業,轉化成清潔的電能供全社會利用,從而優化了全社會的能源結構,達到保護環境的目的。
與美國相比,我國的電煤消費量僅占全國煤炭消費總量48.41%,還有相當多的煤炭被其他石化能源工業和居民生活直接應用。我國煤炭能源粗放型的利用方式不僅資源破壞、浪費現象嚴重,而且污染物排放治理水平也較低,由此帶來了嚴峻的生態環境問題,對可持續發展和人們身體健康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可以說,煤炭等化石能源粗放利用方式是我國霧霾污染形成的另一個重要元兇。
參考其他能源大國的污染治理和可持續發展經驗,我國霧霾污染治理工作的一項重要任務就在于降低煤炭消費比重,發展清潔能源,能源發展轉方式、調結構,實現從化石能源為主向清潔能源為主的全面轉型。
第一,規劃清潔能源的合理布局。
我國資源稟賦特征和產業結構的現狀,決定了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期內,煤炭在我國能源結構中的主體地位不會改變。清潔能源的合理布局將是今后我國調整能源結構,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戰略選擇和落腳點。
因地制宜調整能源布局。發揮不同地區優勢,在經濟發達、電力短缺的地區合理布局燃煤火力發電廠,在煤炭豐富的地區發展燃煤火力發電和煤制天然氣、煤制油等清潔能源產業。
優化能源產業結構。抑制高耗能行業過快增長,淘汰落后產能,推動服務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保障退出原煤散燒的行業及居民生活用能。
提高燃煤集中度。加大煤炭資源整合力度,推進大型煤炭基地建設。相對于發達國家來說,我國煤炭集中利用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比如美國的煤炭集中度達到80%,日本達到90%,而中國則不及50%。
第二,推動煤炭能源的清潔利用。
減少煤炭直接消費。努力減少煤炭的直接消費,特別要限制煤炭的直接燃燒,終端能源消費更多地利用天然氣和電力,實現以煤炭為原料的能源的高效清潔利用。
提高能源利用效率。推廣熱電聯產技術的廣泛應用,實現從化石能源為主向煤炭清潔高效利用為主的全面轉型。推廣清潔煤的使用,做好煤炭的脫硫、脫硝、除塵工作,保障煤炭燃燒產生的污染物能夠實現集中凈化和達標排放。
運用好法律、政策手段。從國外的經驗來看,持續的立法和政策努力是推動污染治理持久進行的有力保障和動力。美國在煤炭清潔化利用方面起步較早,目前已將煤炭清潔利用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建立起比較完善的政策體系。例如,《能源政策法》通過優惠稅收來激勵企業采用先進的煤炭清潔利用技術。我國在推動煤炭能源清潔利用方面,也應注重發揮稅收、補貼等政策的激勵和導向作用,完善環境經濟政策,獎勵清潔能源領跑者企業,運用法律、政策手段,不斷推動煤炭清潔利用水平,以破解我國大氣污染的燃煤之急。
第三,加快新能源的開發應用。
能源問題是根本問題,只有加快新能源的開發利用,改善我國的能源結構,污染問題才能從根本上得以解決。
鼓勵新能源技術的研究應用。我國具有清潔能源極其豐富的先天條件,應積極鼓勵和支持新能源的開發利用,加強太陽能、風能、水能特別是核能等新能源技術研究和應用。
重視新能源政策的引領作用。應積極研究和制定新能源產業的刺激政策,借鑒歐盟等發達經濟體正在實施并取得顯著成效的新能源產業刺激政策,如綠色關稅、綠色節能標簽、產品綠色認證、為新能源產業提供軟貸款以及行業證券交易優先權、對新能源產業進行投資補貼、對新能源發電上網電價進行補貼等。充分發揮市場在配置能源資源方面的決定性作用,實現我國清潔能源的大規模高效開發。
我國的霧霾污染防治工作,重而道遠。與其揚湯止沸,不若釜底抽薪。只有立足長遠,著眼未來,堅持轉換能源發展方式,大力發展清潔能源,采取行之有效的行動,才會最終取得霧霾污染這場戰役的最后勝利。